第7章 互相牵制(六千)-《宋女史为何如此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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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宋端脸上霎时间烧红。

    却见韩来无力的躺在她的腿上,闭上了眼睛,呼吸很是沉重。

    罗清逸从外面进来,瞧见这一幕,又默默的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脸上的表情极其铁青。

    宋端伸出手来,轻轻的拍打着韩来的背,靠在一旁,多日来的疲惫在此刻袭上了心头,合上眼睛,竟然也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宋端被一道尖利的叫声吵醒。

    “公子!姑娘不好了!”

    是隶书。

    宋端睁开酸涩的眼睛,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,变成自己被韩来搂在怀里的姿势,而看那人脸色,已经比方才好了许多,应该是刁御医来过了。

    再看窗外,从正午步入了夕阳。

    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吗?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韩来动了动完全麻木的手臂,问道。

    隶书脸色难看:“是善缘寺那边传来消息。”她迟疑几秒,“太蝉住持午后突然口中呕血……醒不过来,活活被……呛死了。”

    隶书说着,被一股恐惧席卷心头,不安的抿唇。

    宋端明显感到韩来的身躯一震。

    “备车。”

    韩来低冷道。

    “公子。”宋端阻拦道,“还是下臣过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,我亲自去。”

    韩来按住她,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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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韩来赶到善缘寺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了,寺里寺外灯火通明,本以为太蝉住持死了,这里会乱成一团,但走进寺院的时候,里面仍如常般。

    只是瞧见路过的小僧,那人点头行礼,神色略有慌乱。

    韩来带着阿满阔步行至放置着太蝉住持的禅房,谁知道那院里站着的,是他此刻最愤恨的两个人,曹行和曹献。

    前者神色平静,负手在身后,瞧着忙里忙外的僧人。

    他身后的曹献多有不屑,更多不甘,但是曹行在这里,他也只是老虎身边的野猫,丝毫不敢龇嘴獠牙。

    “公子。”

    小厮提醒道。

    曹献看过去,瞧见面容憔悴,气态却依旧昂然的韩来,微微皱眉,却也料到了这人会来,便说道:“大哥。”

    曹行闻言瞥眼,方才脸上的严肃转瞬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那般纨绔子弟的嬉皮笑脸,忙上前,做一副小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韩郎君,您怎么过来了?”

    他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让曹献不快。

    大哥这是做什么,现在已经不用怕韩家了。

    韩来什么都不是了。

    “太蝉住持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韩来劈头盖脸的就问。

    曹行闻言,大有架势的叹了口气,那可惜的模样十分夸张。

    “听寺里的僧人说,住持午后突然呕血,可是有叫不醒,便……”曹行说着,摊了摊手,但眼底却是丝毫不在意的。

    能把一个人的死,说的如此轻描淡写。

    韩来不愿和这两人多言,抬脚就要往禅房里去。

    曹行眸光一敛,伸手拦住韩来的去路,并未直言,而是道:“还以为事出之后来的会是宋女史,没想到竟然是韩郎君,郎君,里面脏污,还是不要进去了,我已经让人进去打扫了,住持的尸身也已经查验过后,挪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太蝉住持不在这里?

    韩来瞥眼:“尸体呢?”

    “挪出去了啊。”

    曹行笑道。

    “住持为何会突然呕血?”韩来又问道。

    曹行耸肩,甩开扇子摇晃着:“这自然是仵作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韩来眼神深了一深,想要进去看一看,却又被曹行按住身子:“郎君这是做什么?看您身子也不大舒服的,瞧见那一地的血,只怕……”

    “曹公子是怕这禅房里有什么东西,被我瞧见吗?”

    韩来冷冽的发问。

    曹行愣了一愣,缓缓的放下手,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韩来进去禅房内。

    曹献见大哥受难,眼底冒火,想要上前,可是先自己一个身位的曹行再次抬起胳膊来,低冷道: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曹献咬牙,愤恨的甩袖子。

    韩来走进房内,里面斥满了腥臭的味道,寺里的很多小僧这辈子连荤都没见过,又如何受得了那一地的黑血,一个个脸色惨白,有实在是受不住的,捂着嘴巴躲到角落里,剧烈的干呕起来。

    韩来看着那地上的痕迹,瞳孔微颤。

    被呕出来的血活活呛死。

    人却不能醒过来。

    真是惨无人道的手段。

    韩来愤怒转身,盯着曹行道:“住持的尸身现在在何处?”

    曹行挑眉:“郎君要看?”

    “我要验尸。”

    韩来道。

    曹行啧嘴,无奈道:“郎君啊,您现在已经不是鸾台的一把手了,您又是以什么身份要求验尸呢?太蝉住持身份特殊,您若是要验尸,可是对这位师父的大不敬了。”笑了笑,“更何况,调查川王死因这件事情,圣人已经交给我父亲去做了,这寺里现在,我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韩来受够了他的言之凿凿,硬撑着身子,切齿道:“曹行,你以为你们曹家可以一手遮天吗?”

    曹行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韩来道:“调查川王的死因?还用调查吗?”他忍不住一手攥住曹行的领口,字字逼近,如鬼厉般,“元白不正是你们曹家杀的吗?如今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,你们一家人都这样虚伪?这样卑劣至极吗!”

    曹献见状,上前拉开韩来:“韩来,你还以为你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鸾台郎君吗?一个阶下囚,还在这里叫嚣。”

    韩来晃了晃身子,似笑非笑道:“龙游浅水遭虾戏,虎落平阳被犬欺。”他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两人,“好哇,你们还真是一窝恶犬。”

    曹献猛地瞪眼。

    韩来咳嗽两声,阿满赶进来,关切道:“公子,咱们还是先回府上吧。”

    韩来咬紧牙关,转身往出走。

    曹献认出阿满来。

    这不是当街对自己啐口水的那人吗?

    果然是将军府的车夫。

    曹献至此再次压抑不住怒火,上前一把拉住韩来,那人回头,迎面一记沉重的拳头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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