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皇家父子(万更)-《宋女史为何如此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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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呢公子!”
丰年举着扇子跑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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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,奴给您多扑些粉,定能盖住这伤口。”
绛雪轩里,寻冬仔细的给曹纯擦着脸,那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脸色憔悴,双颊之上还有着昨夜曹行掌掴留下的痕迹,耻辱一般如影随形。
“算了。”
曹纯不快的打开寻冬的手,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:“擦了有什么用。”
寻冬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“曹琦那个贱人,到底是给大哥下了什么迷魂汤,成日帮着她说话,居然还当着爹爹的面训斥我。”
“曹琦就是个狐媚子。”寻冬也不快道,“大爷年轻气盛的,许是……”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。”
曹纯横眼,寻冬立刻闭上嘴。
“大哥是什么样的人,怎么会受曹琦摆布,更不会喜欢那人庸俗至极的模样,只不过被她巧言令色给蒙骗了,早晚会知道我才是为这个家在着想的。”
曹纯说着,攥着粉拳狠狠的砸在说上:“不做未雨绸缪,早晚要吃大亏。”
“姑娘别气。”
寻冬在旁给她用药酒揉着手肘的淤青:“还是忍忍吧,融雪轩那位给老爷办了那么多年的事,没有功劳也有辛劳,更何况姑娘现在年岁还小,资历浅,等日后再长大些,老爷自然就会更器重您了。”
“年岁?”
曹纯不屑:“曹琦不也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在替爹爹办事了吗?怎么偏偏用得她却用不得我,让一个野种代替曹家的唇舌,爹爹真是老糊涂了。”
寻冬这回学乖了,不敢再为了哄她说些放肆的话。
有些话曹琦说得,她说了就是不懂规矩,别看曹纯这样的跋扈,但是在维护家族中人颜面这件事上绝对不含糊。
“姑娘别急,曹琦总有出纰漏的一天。”
“贱人。”
曹纯冷冽,忽见小婢女从外面走进来,问道:“大哥那边可去了?”
小婢女忙道:“奴去了碎雪轩,只是大爷不在,听院里的人说是去方庄了,好像是去看什么玉。”
“一点儿正事都没有。”
曹纯让她下去,气鼓鼓的说道:“眼看着刁明诚也同意的联名,怎么爹爹大哥他们一点儿都不着急,若是被韩来他们凑齐了,尤氏还死得了吗。”
寻冬垂眸,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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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小心。”
方庄门前,素问扶着宋端下了马车,阿满递来一个木盒子。
“这都是舅爷从哪儿弄来的玉啊。”
素问接过盒子,叫阿满在外面等着,陪同宋端往里走。
韩来的舅舅徐宰是脂兴和安川两州驻兵的巡防总督,手里握着七万的霞影军,素来以行军速度和战备水准闻名赵国,他喜欢玉器,这一盒子未经雕琢的玉石都是在他脂兴山里搜罗来的。
韩来瞧那玉石成色极好,叫宋端拿来方庄加工。
刚一进门,方庄的伙计就瞧见她两人,忙迎上来说道:“女史安好,可是舅爷又送好东西给咱们郎君了?”
“你倒是聪明。”
宋端让素问将盒子交给他:“这里面一共有两斤六两的玉石,公子的意思是做一对手镯出来,剩下的做些小坠子挂在扇骨上也好看。”
“可有图?”伙计又问。
“无图,你们自己看着做就是,你们家老板的手艺公子还是信得过的。”
“嘿嘿,那是当然。”
伙计笑着说道:“我家老板可是师从号称雕玉圣手的满良先生,是他一辈子唯二的弟子,这一手的鬼斧神工可是得了真传的。”
“唯二?那另一个呢?”
素问好奇的问。
伙计摇了摇头: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只是偶尔听师父提过一嘴,好像那位很久以前就去世了,所以满良先生才又收了我家老板,不想这门手艺就此埋没。”
“原是如此,你们家老板呢?”
“他在里头呢。”
伙计忙道:“我这就去给女史叫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宋端阻止了他,“我也没什么事,你们做好了送去府上就行,这玉石我只当二斤四两的往回收。”
伙计闻言精细,二斤六两只收二斤四两,余出来的二两便是赏了。
“嘿嘿,多谢女史。”他捧着盒子忙不迭的点头。
“姑娘,那咱们回去吧。”素问道。
宋端应了,转身刚要走,忽听身后又脚步声靠近,警惕的转过头来,却见到一双骨骼纤长皮肤净白的手,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。
素问皱眉,看着那男子。
宋端倒是一眼认出来,立刻敛了眼中机警:“原来是曹公子啊。”
曹行收回手,哈哈的笑了两声:“难得在这里碰到宋女史,还想着在背后拍你一下逗个趣儿,没想到女史谨慎,居然发现了我,真是失礼失礼了。”
素问不快,被发现了就是失礼,那若是真的拍了宋端的肩膀呢?
这人怎么如此没规矩。
宋端倒也坦然:“我自幼习武,自然比旁人更加提神。”
“不愧是女史。”曹行看了一眼后面,“我原有个玉佩,挺喜欢的,前些日子不小心失手摔了,所以拿来给这里的老板看看还能不能修补上?”
这人转移了话题,宋端也就坡下驴道:“老板怎么说?”
“倒是能修上,只是也会留下裂痕了。”
曹行有些可惜的啧嘴:“都怪我不小心,还真挺喜欢那玉佩的,是小时候爹给我搜罗来的,倒不是什么好玉,只是意义非凡。”
“公子且解心宽。”
宋端淡如水的说道:“这世间万物本就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,也正是有那一丝的缺憾才会让人意识到这东西的完美。”
“正是女史说的这个道理,也算是碎……岁岁平安吧。”
曹行说完,打量了宋端一眼,又道:“那日女史在长姐院中走的匆忙,不曾多留些时辰,改日有机会,还望女史能赏脸,到我的院中坐上一坐。”
“公子客气了。”
宋端笑了笑:“还是要我做东才是。”
曹行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头,瞥了一眼脸色严肃的素问:“既如此,我就不便再耽搁女史的时间了,您日理万机,我不过是个散人。”
宋端道:“公子说的哪里话。”转头道,“素问,咱们走吧。”
出了门,素问直接说了出来:“姑娘,这是谁啊?”
“曹家曹行。”宋端如实答。
素问恍然大悟,不快道:“果然和曹家其余人一样讨厌。”
宋端好笑的看着她。
素问仍然道:“一脸奸诈狡猾的样子,让人厌烦,姑娘怎么还答应他,我看您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,瞧那模样奴就觉得晦气。”
宋端笑着没说话,忽然瞧见不远处的巷口拐出来两个巡逻兵来,他们神色匆忙的往南边赶去,而且不光这两人,各个街口的士兵都如蚂蚁般聚集去同一个方向。
这样紧张的氛围让周遭的百姓都停下脚步,交头接耳起来。
素问瞧见,不安的拽了拽宋端的手臂:“姑娘,您瞧。”
宋端当然也看到了,暗道不好,皇城那边可能会有什么动作,遂道:“素问我们快走,怕是要出什么事了。”
素问点头:“回遥监殿吗?”
“来不及,上御司。”
宋端神色冷厉道。
“阿满!”
素问喊着那人,阿满正在车前打瞌睡,闻听赶紧赶车过来。
“姑娘快上车吧。”
宋端点头,临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巡逻兵,漆黑的瞳孔散发出些不易察觉的杀意来,遥望靖安城的天,浓云笼罩,分明是清晨却不见一丝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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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端午!”
瞧见宋端赶来,岑越连忙上去说道:“圣人下令,午后将尤氏夫人押至西坊的监斩处,看样子是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,但剩下的话宋端心知肚明。
圣人如此一来,就是要杀尤氏了。
宋端倒是不慌,看了一眼如热锅上蚂蚁般的众人说道:“咱们先别急,上御司和遥监殿乱不得,公子和杜大夫呢?”
“朝会之后在政事堂,这会儿恐怕……”
程听走过来说道:“若是联名不成,这几天的努力便要功亏一篑了。”顿了顿,说出所有人内心深处最担忧的事,“如此,三殿下便也同北东宫无望了。”
“别慌了手脚。”
宋端说着。
程听抬起头,那人又道:“只要尤氏夫人还没死,这件事情就必定有转圜的余地。”在看不见的地方攥了攥拳头,心里的紧张也只有自己知道,“现在,就看公子他们的了。”
岑越和宋端共事了整整九年,把她看得透彻,见宋端攥着拳头便知道她心里也不安,遂伸手过去轻轻握住。
宋端转头,略微苦涩。
“对了,四门馆和国学院那边呢?”程听小声道,“那个清倌儿不是说可以劝一劝季林安吗?”
宋端脸色不好的摇头。
岑越则道:“程听,你还真相信一个清倌儿的话,下九流的人嘴里能有实话?我看不过是用来感动杜大夫的手段罢了,那季林安好歹是季青云的儿子,要是真被一个女妓劝动,那才叫奇怪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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